
说白了,任何一个组织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,最先考验的,从来不是什么宏大叙事,而是最赤裸裸的人性账本。就像一家眼看就要破产的公司,CEO还在台上画着“百年企业”的大饼,但员工们私下里早就算开了,是留下来陪着公司“共存亡”博一个虚无缥缈的“创始元老”名头,还是赶紧刷新简历跳槽到对家拿个实打实的签字费?
这道选择题,今天就血淋淋地摆在了乌克兰所有年轻人的面前。
一边是战壕里的泥浆与炮火,一边是通往国境线外的自由空气。选哪个?这已经不是一个哲学问题,这是一个概率问题,一个风投问题。
奇葩的是,乌克兰官方的操作,把这个问题变得更加魔幻。他们一边急缺炮灰,火急火燎地用高薪合同忽悠人上战场,一边又在不久前,悄悄给18到22岁的年轻人打开了离境的绿灯。
你没看错。最需要人填线的节骨眼上,他们反而放走了最有活力、最该保家卫国的一批人。
这操作骚不骚?
这就好比你们公司马上要被收购了,老板一边开动员大会,说只要大家顶住,年底十倍奖金,一边又默许HR给所有刚毕业的管培生办离职,欢送他们去竞争对手那里。
你品,你细品。这背后藏着的,是比任何战报都更残酷的现实。
有两个年轻人,用自己的选择,完美诠释了这场大型现实主义荒诞剧的两极。
第一个小伙,叫科斯特扬廷,22岁,是个舞者。这哥们儿属于那种典型的“理想主义投资者”。他爹在前线,他妈跑德国当了难民,按理说,他有全世界最正当的理由开溜。更何况,征兵的硬性规定是25岁以上,他完全可以“合法”地在后方跳舞,在文化战线上为国争光。
但他不。他选择主动去征兵中心报道,要去当兵,而且点名要去玩无人机。
他的逻辑是什么?舞蹈是他的乌克兰身份认同,而参军,是他此刻保卫这种认同的唯一方式。这是一种近乎悲壮的价值投资。他在赌,赌这场战争能赢,赌他活下来以后,这份“战时履历”会成为他人生最硬的资产。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,给“乌克兰”这张股票,投下了一张 ऑल-इन(All in)的买单。
这种人,在任何一个处在上升期或者稳定期的组织里,都会被当成英雄和榜样。但在一个前途未卜,连高层自己都在左右摇摆的组织里,他的选择就显得无比孤独,甚至有点“逆行者”的悲怆。他的同学们都惊呆了,觉得这哥们太刚了。
这就是第一种选择:用命去换一个可能的未来。赢了,会所嫩模;输了,尸骨无存。高风险,高回报。
然后我们看第二种选择,来自一个叫博赫丹的19岁小伙。
这哥们,简直就是科斯特扬廷的反面。他是那种“精致的现实主义风控官”。他叔叔上了前线,然后就“被失踪”了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这事儿,对他刺激太大了。
他说,我是个爱国者,但我现在不想去打仗。为什么?因为他对那个僵化的军事体制,彻底失去了信心。
看见没?问题的核心来了。
他不是不爱国,他是不信这个“公司”的管理层。在他眼里,这个公司内部管理一塌糊涂,裙带关系横行,外行指挥内行,把员工当耗材。你让他为这么个“草台班子”去卖命,他觉得自己的命不值。他的原话更扎心:“我只有一次生命,我希望至少能多活一段时间。”
这话说得,简直就是把所有宏大叙事的外衣全都扒光了,露出了里面最冰冷的个人利益计算。对他来说,现在冲上去,大概率就是跟他的叔叔一样,成为一个失踪名单上的名字,一个统计数字。而他的人生,他的爱情,他的未来,所有的一切,都将归零。
所以他的选择是:润。带着女朋友一起润。
这不是懦弱,这是一种理性的风险规避。当一个组织的内部激励机制和保障体系崩坏时,要求个体无条件奉献,本身就是一种耍流氓。博赫丹的选择,代表了另一大批乌克兰年轻人的心声:老板可以画饼,但我们得自己算账。命是自己的,而且只有一次。
这就很尴尬了。一个国家,需要科斯特扬廷这样的“死士”去填战壕,但也无法阻止博赫丹这样的“风控官”用脚投票。
更魔幻的,就是我们开头提到的那个政策:25岁以上强制征兵,但18到22岁的,可以走。
这背后的逻辑是什么?
说白了,就是一场无可奈何的“人力资本 triage(伤员分类)”。
乌克兰高层心里跟明镜似的,仗打到这个份上,已经不是靠一两场战役的胜负能解决问题的了。这是一场消耗战,比的是谁的血更厚,谁能挺到最后。而决定血厚不厚的,不光是前线的士兵数量,更是后方可持续发展的“造血能力”。
18到22岁的这批人是什么?他们是未来的工程师、医生、科学家、企业家。他们是国家重建的种子。如果把这批人也全部填进战壕,跟对面无穷无尽的动员兵一换一,那就算惨胜,战后也只剩下一片废墟和一个没有未来的烂摊子。
所以,基辅的算盘,打得极其痛苦。他们必须在“当下就要死”和“未来可能会死”之间做选择。
放走一部分最年轻的,是为了给未来留点火种。这是一种“断臂求生”。他们赌的是,这批润出去的年轻人,将来有一天,可能会带着技术、资金和人脉回国,参与重建。这比让他们现在就变成炮灰,对国家的“长期价值”更大。
而强制征兵的年龄线划在25岁,也是一种算计。这个年龄段的人,大多已经完成了基础教育,有了一定的社会经验,但又还没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。把他们送上战场,对社会结构的“瞬时伤害”相对可控。
你看,这哪里是什么简单的爱国主义教育问题,这分明是一道血淋淋的、精算到骨子里的国家级“资产负债表”问题。每一个年轻人,都被当成了一个“人力资本”单位,被评估其“当前价值”和“未来价值”,然后被分配到不同的命运轨道上。
一位叫萨基扬的政治学家看得最透。他直接开喷,说国家现在根本没有战略,全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短期骚操作。每一个决定,都在解决一个问题的同时,制造出十个新问题。这种用打短工的逻辑去应对一场长期消耗战的决策模式,本身就是最大的灾难。
他的话翻译过来就是:管理层已经彻底乱了阵脚,只能靠不断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,去堵上不断涌现的窟窿。
所以,再回到科斯特扬廷和博赫丹的选择。
他们谁对谁错?根本没有对错。
他们只是在一个失控的、混乱的系统里,基于自己能获取的信息和自身的风险偏好,做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而已。科斯特扬廷是高风险偏好的“天使投资人”,他信这个故事,愿意陪着公司走到最后。博赫丹是低风险偏好的“保守型基金经理”,他觉得基本面太差,必须立刻清仓止损。
而一个国家,沦落到让自己的年轻人去做这种赌命的投资决策,这本身,就是最大的悲剧。因为无论他们是选择上战场,还是选择去远方,这个国家都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,流失着它最宝贵的资产——人的希望。
科斯特扬廷在奔赴军营前,跳了最后一支舞。他说,这不是告别,他会回来教孩子们跳舞。
博赫丹则和女友计划着,在春天来临之前,决定是否离开家乡。
一个奔向炮火,一个奔向未知。两条看似完全相反的路,却都通向同一个终点:一个被战争撕裂的国家,和一个前途未卜的民族。而我们这些局外人,看到的只是新闻上的数字和地图上的颜色变化,却很少能看见,在那背后,是无数个像他们一样,被时代洪流裹挟着,做出人生最艰难抉择的,活生生的人。
这才是战争,最不魔幻,也最残酷的一面。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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